Coward   -Shifty X Lifty-

 

我不知道,在你心裡,我有什麼樣的分量。

 

「我當然需要Lifty啦,我們可是最佳拍檔呢!」

 

我不知道,在我心裡,你是什麼樣的存在。

 

「Lifty只需要聽我的話就好了,沒問題吧?」

 

但是我,並不會想要知道答案。

 

因為我,只是個膽小鬼罷了。

 

**

警鈴大做,黑暗中兩道綠色身影穿梭著,那便是我和哥哥的夜晚。

 

「咳、咳……」咳了幾聲,我不適的瞇起眼,奔跑的腳步也隨之慢了些。平常不該是這樣子的,今天有點發燒啊……有點不妙。

 

「Lifty?你不舒服嗎?」察覺到我的異狀,哥哥停下腳步,語帶關心的湊到我面前,「你沒事吧?」跟話語一同貼上的,是那溫暖的手掌。

 

啊啊,哥哥的手。是因為發燒的關係吧,我感覺到我的臉熱得發燙。

 

「沒事的……我還可以———」

 

「喂、又是你們兩個!」話還沒說完,似曾相識的聲音從後方傳來———是Splendid。

 

「嘖……」哥哥不耐的嘖了聲,然後看向我。

 

現在的我只會成為哥哥的拖油瓶吧?還是叫他先走好了,不然被Splendid抓到就麻煩了……

 

「那個———」

 

「抱歉了Lifty。」咦……?

 

語畢,哥哥轉身就跑,留下滿臉錯愕的我還有在後方叫罵著的Splendid。

 

哥哥毫不猶豫的拋下我了。為什麼?

 

腦中一片混亂,發燒的溫度更讓頭腦變得不清楚,朦朧中,我隱約感覺Splendid朝我走了過來。

 

「……不殺了我嗎?」我默默開口。

 

「我才不會做趁人之危的事,你身體不舒服吧?」被他同情這還是頭一遭,感覺真是不怎麼好,「今天就先放過你。話說回來,你那什麼表情?」

 

表情?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頰。

 

……啊。

 

「把眼淚擦一擦吧,下次我可要看到正常的你喔。」模糊的視線中,我看到藍色影子悠然離去。

 

緊咬下唇,我忍耐著快要衝出口中的嚎啕大哭。不可以哭啊Lifty,這又沒什麼大不了的,哥哥他只是做了該做的事,是你自己沒用、所以、所以———

 

「嗚嗚……」濕濕的什麼,不斷滴落。

 

***

推開家裡的大門,屋內一片黑暗。輕撫略顯紅腫的雙眼,我躡手躡腳打算走回房間。

 

「———是Lifty嗎?」

 

「……!」突然出現的聲音害我嚇了一跳,定睛一看,發現哥哥坐在沙發上,一臉擔心的看著我。

 

怎麼……你剛剛不是才拋下我的嗎……

 

「Splendid有對你做什麼嗎?」起身,哥哥走向我,問道。

 

「沒有。」我撇過頭,「我很好,沒事。我要回房間休息了,晚安。」

 

我轉身要走,手腕卻被一把抓住,回過頭,哥哥不滿的臉就近在眼前。

 

「你今天不舒服怎麼不先跟我說?」

 

「有差嗎?反正你還不是丟下我跑走了,沒事就好。」

 

「你可以不要去啊,我又沒有逼你去。」

 

瞪大了眼,哥哥的話在我腦中反覆轉譯。

 

你可以不要去啊———你不去也沒差———我又不需要你———你很礙事———

 

……你很礙事。

 

「煩死了、又沒怎樣。」我近乎粗魯的甩開哥哥的手,「覺得我礙到你了就說啊,反正你沒有我也能過得很好嘛!」

 

然而,哥哥卻楞楞的看著我,「怎麼了、Lifty?」

 

———為什麼要用那種表情看著我、受傷的人明明是我!

 

「沒事啦、我就說我要睡覺了,晚安!」我知道這樣跟哥哥講話是不對的、是因為發燒的關係嗎?不管了,現在的我只想要趕快離開———

 

「———Lifty……」在腦中一片空白的下一秒,哥哥伸手把我抱住,溫暖的體溫襲上後背,脖子甚至能感受到他的鼻息。

 

「你、做什麼啦……」體溫瞬間升高,發燒又變嚴重了吧?方才的氣勢消失,我連講話都使不上力。

 

「怎麼了?你在生氣嗎?」哥哥的話語莫名溫柔,輕柔的淌進我耳裡。

 

「才沒有……生氣……」濕潤在眼眶裡打轉,我又憶起方才哥哥離開時的背影。那真的是,非常、非常,寂寞、悲傷的心情。

 

對,我沒有生哥哥的氣,可是我好難過,又氣自己,為什麼自己那麼沒用,為什麼……

 

為什麼自己不能跟上哥哥的腳步?

 

「Lifty?你在哭嗎?」

 

「笨蛋、我才沒有……」話說到一半,我才發現淚水似乎真的滴了下來。意識到這點後,我低聲啜泣,又拚命忍住不發出太大的聲音。

 

「到底怎麼了?因為我剛剛拋下你嗎?對不起、我…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那麼做……」哥哥愈講愈小聲,「其實、我常常在想,在利益與Lifty之間,我到底會選擇哪一個。」

 

「利益吧。這就是為什麼你會丟下我,不是嗎?」

 

「也許吧。但我不想看到這樣的Lifty,尤其是不想看到你哭成這樣。」

 

「我有那麼重要嗎?」

 

「那當然,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比你更重要了。」抱著我的力道增加了些,哥哥繼續說,「你可是我唯一的弟弟,我最愛的Lifty啊。」

 

才怪,哥哥是大騙子。

 

可是,即使知道這是騙人的,我……

 

———還是感到很開心啊。

 

「……哥哥。」

 

「嗯?」

 

「你愛我嗎?」

 

「不是說了嗎?我———」

 

———就算你說千百遍的我愛你,我還是沒辦法知道你是愛我的抑或不是。

 

———就算你擁抱我千百遍,我還是沒辦法知道你手的力道到底帶著些什麼感情。

 

———但是,我決定要一直待在你身邊。

 

———不需要你給我什麼,不需要你對我說什麼,我會永遠待在你身邊,直到世界終止的那一天。

 

———雖然,我不知道,在你心裡,我有什麼樣的分量。

 

———雖然,我不知道,在我心裡,你是什麼樣的存在。

 

———但是,我……

 

輕輕推開哥哥,我用仍濕潤的雙眼看著他:「我不想知道答案。」

 

「Lifty……?」哥哥回以不解的眼神。

 

「但是我要你知道———就算你嫌棄我,我也不會離開你,我絕對、永遠,和哥哥是生命共同體,是相依相存的兩個人。」

 

哥哥看著我沉默。而我淡淡一笑,轉身離去。

 

啊啊,這就是膽小鬼的逃避法吧。

 

就讓我們,一直保持這樣半調子的關係吧。

 

———其實,我好像知道了,你是什麼樣的存在。

 

———我想,也許我是真的……

 

倘若有一天,你也跟今天的我一樣,到時候,我會選擇利益還是哥哥呢?

 

那答案,不假思索的寫在心底。

 

———我會選擇犧牲自己,讓哥哥得到利益。

-The End-

後記:
就、是給老婆的嘛ˊ__>ˋ<=神後記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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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小桐桐☆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2) 人氣()